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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分钟科普)去世的父亲的前世因果【www.richdady.cn】

admin 2025-3-11 8 3/11

  站在爷爷房间的窗边向外望,是家的后园,有分把大的地。
  地早已荒得不成样了。地本是水田的,早几年建房子就把田填了,房子用前大半部分,剩下的就成了后园。填的是红粉石山渣泥,因而带来了山的草种。可能是得了地势的福,或是芒草与茅草本就顽强,此俩在地里尤显英勇,蘖生神速,成了主要品种,密密匝匝的,比拼着疯长,快要结成毯了,拨脚不开。狭促得父亲种的几株柑树、弟种的几株桂花与我种的一棵石榴都要无立足之地。我种的石榴本就偏边,现在好像被它们逼出了地界般,侧身举着两桠枝叶,拼了命的向上伸,如举着入场券在汹涌的人潮中挤门的小伙子,显得力不从心。父亲的柑、弟的桂尤其可怜,本就在这贫瘠的山泥里长得蔫,仙香脚大的瘦枝零星挂着几张黄叶,纠缠在这说不清的烦脑里,没了脾气。其他的杂草就更不用说,有一两种鸡屎木什么的,能生得起来,就算不错的了。最远处,开春时奶奶垦的两垄地,种了豆角与红薯,长得也不咋的,偶有几条红屁股鸟叮残的豆角,也钩引不起去摘的欲望,地垄就快被芒茅合围吞没了。后园地开去,是别人荒弃的田地,卢苇什么的,荒成一片。再去三五丈,就到了山根,傍着山根,是一排高低参差的房子,有旧房有新房,也有在建的。我们地的左右,原都是水田,因是屋底田,鸡鸭损害的多,地势又低,常受涝浸,都不喜耕作,现就了路边便利,又是村口,都陆续筑填建房,未填的也都种不了水稻,高水位的长草,低水位的成塘,作了闲鸭与水鸟的天堂。
  应是我看得久,坐在床沿的爷爷突然出声道:“没办法,动不得,作不了了,不比往年,好好的地,丢荒了去。作得时,能种得许多东西了。”
  我回过头来,爷爷正在拿捏膝盖,又说:“腿脚不灵当了,都是些陈年老积,时不时要发肿。”
  “还作什么,又吃不了多少。”我边说边走到他跟前。弯下腰,拿手指从脚眼一路向上按,按到膝头处。并无太大异样,便说:“现在没肿呢?”
  “都起窝了。”爷爷按住膝傍的肌肉说。
  庆许是肌肉松驰,我按了按说:“没什么呀。”
  爷爷摩挲着膝盖说:“老了,什么也作不了,比不得以前,一条披肩,罗秀一日来回,容县住一晚,大安天黑好久才到家。那时都没车,出入全靠两条腿一条扁担,百几斤不离博。。。。。。”
  奶奶听我们说话,走进来说:“都老蒙懂了,成日讲以前那黄历,现在出入方便得很,哪里不是水泥路,哪里没有车。吃也吃不了许多,早上起来,先冲包麦片给他吃,加点奶粉,再等粥熟再吃餐。餐餐送到手才得吃。”不知是跟我说还是跟爷爷说。
  爷爷没了声息。我偷偷笑了。
  爷爷今年九十出头,奶奶十几岁便嫁了过来,比爷爷年轻好多岁。养育了八个子女,很是不容易。许多年前,爷爷就显得眼不够用,耳听不清了,闻句不闻句,所以沟通起来颇费周折。大家都当他如此了,只是常常在大家谈论事情时乞自冒出一句半句相关或无关的话,又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听得清还是听不清?有时人站在他面前都要问是哪个,却常常能坐在中厅就看得出狗或是鸡溜进大门,蹒跚起来去赶,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他越来越依赖奶奶照顾了,奶奶摸透了他的脾气,偶尔数他两句,也没什么反应,都不知入耳没入耳。
  爷爷以前经常聊起容县韦云松军长家的事,有眉有目,象是亲眼目睹,又聊起什么宏与什么的在梧州争权,要打了起来,又聊老白(白祟禧)如何如何,李宗仁如何如何,又聊怎么行路怎样搭车去柳州,在柳州怎样窜山洞逃日本鬼空炸,炸的如何响、坑如何深等等,听得我们云里来雾里去。那是小时候的事,没了记性,现在想叫他有条理再讲述,估计没可能了,颇为遗憾。
  自我记事起(大概是分田到户起),爷爷奶奶就是种菜卖,最有印象是冬天的景象,大冷的天,我常常是在他们剥菜声中吵醒,睡眼朦胧从房中摸索出来,看见他们就着火水灯剥菜,一大担的大白菜,都快整理好了。要去地里拔回来,再用快刀剥了根,再用井水匀匀洗净,裁好菜帮,用稻草一棵棵扎妥,头一排尾一排,齐齐的码成担,都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起床!寒水刺骨的天!蒙蒙亮了,就要把菜挑上街去赶早市。
  到目前为止,真未见治菜如他们上心的,大白菜要把老黄叶子摘光,稍有虫洞都不行,把菜根修成划一的小锥,粗洗一遍,再把外面几张好叶帮子裁成莲瓣状,用稻草齐腰扎好,再细细清洗一遍。束腰的帮瓣紧裹结实的菜蕊,竖看象一束鲜花,倒看象着长裙的美女,艺术极了,菜清洁程度简直可以直接下锅。我一直疑心他们是否有点多余,以至每朝洗菜后都要补挑一大缸水。再说浪费也严重,修帮把那么好的叶部分丢了,以至我们都不忍心拿去喂猪喂鸡,常常要炒来吃了,甜美得很。
  爷爷奶奶种菜自有一手,常常是人家菜种才撒,他们就有菜上市了,人家菜正旺,他们就悄悄把菜地扒了,种其他。同时,擅于开荒垦地,河边冲积带、山跟塌方窝,成了他们开垦的重点,每年在人家不起眼的地方,取得别人想不到的收获。豆薯啦、葫瓜啦、苦瓜啦、豆角啦、菜心啦、介蓝啦。经常有一些象佛手瓜之类以前只有书本上才有的品种出现在他们的菜篮里。那时可比不得现在,现在南菜北调,冬种夏菜,菜市时刻品种齐全,都不知什么是时鲜蔬菜,可惜的是大多味如嚼蜡,没了菜香。我们一穷二白的家,全靠在他们种菜中逐步得到起色。
  爷爷奶奶卖菜各有特色,爷爷去卖,总是早早就回了,就算晚些,决不会有回头菜,但钱总归要比奶奶卖的少许多。后来被一个姑姑看出了门道:原来爷爷卖菜总要比市价便宜点,称头又足,称后再搭几条散的,遇到烂市,干脆送人,见了熟人直叫拿,不用钱。所以街仿乐意跟他买卖,常常一担菜,从街头至街尾,卖完了,都不用上菜市。而奶奶则不同,价格总是抓得坚点,宁可守久点也不贱卖,她说:“辛辛苦苦种来的菜,你以为是白拣的么?”。以至爷爷常常教导奶奶:“卖菜的要关顾买菜的,人家买菜吃也不容易呀。再说,卖快点,返头可以作多半天工,补回来。”
  爷爷种了一辈子的菜,对土地自有他的情感,总看不得田地丢荒。叹息后园的荒芜,原在情理之中。
  倒是奶奶开化得多,她说:“几多正垌好田都没人耕了,还可惜这一分半分荒地!”
  是呵,现在农民都不兴种田种地了,大片大片良田撂荒,不再用政府成日吹啦叭,全自动退耕还林还草了。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大量民工外出,兴旺了城市,荒芜了家园。
  现实中,得一失一,早经习以为常。
  就我们后园而言,我曾尝试清过荒草的,可是一锄下去,反弹得天高,只好作罢。
  倒是听爷爷说了好几遍,他说:“等我精神好些,我就能把它清了,都荒得不成样了。”
  每每父亲听了,总大声说:“清什么清,等我闲点,两瓶草苷磷,整得通光。”
  就是不见行动,让我常有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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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1日13:29

最后修改:2025年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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